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獾油多少钱一斤(雪山脚下一位女婴的)

发布者:刘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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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昌都战役到“集体服毒”——探索18军进藏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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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脚下一位女婴的“死而复生”:怪不得藏胞叫解放军“菩萨兵”

绿色总是让人赏心悦目,但如果我们老家的孩子见到这种青翠欲滴的植物,多半会一阵头皮发麻

这不是俺们那嘎达审美观特别,而是这东西给过我们十分痛苦的记忆——荨麻,一旦接触会又疼又辣又痒,而且这种不快的感觉很长时间不会消失,让人印象深刻。虽然我在故乡生活时间很短,但当地的表兄表弟们便是用这东西戏弄我这个城市人的。

这个印象之深刻,以至于最初看到那些关于革命志士遭到拷打(为啥不是拷打特务汉奸?)的文章,读到“灌辣椒水”,我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荨麻。

记得那时候家里的老太太是用治烫伤的獾油帮我处理的,还告诉我这东西剧毒,不要去碰——小孩子也有自尊,知道吃了亏告家长是件丢人的事情,我当然不能出卖那些暗算我的家伙(现在世道不一样了,学生举报老师一类的事情竟然还成了时髦)。

如此碰都碰不得的可怕东西,王贵老却告诉我,18军的官兵曾集体去吃,这不是集体服毒是什么?!

雪山脚下一位女婴的“死而复生”:怪不得藏胞叫解放军“菩萨兵”

好像这么奇葩的事情只有某国军队干得出来,我军一向比较理智……

事情是这样的,王贵所在的侦察科,忽前忽后,在进军的过程中可说最为艰苦。有一段时间,他们主要配合川藏公路的勘查和修建工作,担任修建任务的自然也是18军的部队,而他们和其他部队一样毫无悬念的断粮了。

其实,此时战斗还时有发生,进驻察隅的解放军(云南过来的14军42师)便和当地头人组织的地方武装发生过交锋。

对方并不是不堪一击,有老战士回忆说:“部分藏军步枪射击水平超过早期侵华日军。藏兵适应高寒缺氧山区作战,机动性一流。我国幅原辽阔,地形和气候复杂,所以骑兵在我国仍有旺盛的生命力。”“但缺点是没有经历过现代化战争,尤其对重火力打击没有经验,大建制作战水平很差。”(以上描述感谢甘四爷提供)结局并无两样,藏军昌东南地方武装总指挥被俘,所部全军覆没。

昌都失守后,藏军在更西部的洛隆宗设防,又被154团团长郄晋武带一个连打了个落花流水,不但把洛隆宗的要隘嘉峪桥拿下来了,还活捉了藏军七代本普隆·扎巴次登。

所以,战斗不是最大的考验,而断粮则成为最艰难的时刻。

由于后方的补给线时断时续,有一段时间侦察科等修路部队的口粮不得不一减再减,从一天一斤粮,减到一天十二两(当时实行十六两制),再减到一天十两……可是修路的工作还得干。

此时,后来的人大副委员长阿沛·阿旺晋美同志和入藏部队站在了一起,作了很多努力,但那一年粮食收成不好,昌都的百姓也要靠蔓菁(圆根)过活,能支援大军的也很有限。

雪山脚下一位女婴的“死而复生”:怪不得藏胞叫解放军“菩萨兵”

要解决补给问题,必须把路修通

最初,有一些部队人员采用“掘鼠罗雀”的办法解决问题,那就是挖地老鼠、抓麻雀、捕鱼来补充营养。但很快这种做法就被制止了——部队传达有一部分当地僧俗把鸟称作“天菩萨”,把老鼠称作“地菩萨”,把鱼称作“水菩萨”,是不能打,不能吃的,所以打猎也从政策层面被禁止了。

当每天的口粮降到八两的时候,侦察科发明了一种特殊的“饮食文化”——一天两餐,早上一顿多放些粮,晚上一顿就基本是“四眼粥”(稀到可以从粥面照见两个眼睛的倒影)。这样一来,早上吃饱了,可以完成一天的筑路工作,而晚上吃不饱……因为晚上只要完成“睡觉”的工作就可以了,所以也可以接受。

这条类似于“狙公喂猴子——朝三暮四”的古怪经验,竟然被推广到了各个部队,可见当时18军面临的饥饿问题是何等普遍,上级又是何等无奈。

等到口粮降到六两的时候,“朝三暮四”也解决不了问题了。大家不得不把目光转到挖野菜上。

然而,当地属于雪域高原,地表植被十分贫乏,以至于平原地区的野菜,在当地根本找不到。此时,有一位年龄较大的干部送补给上来,看着杯水车薪的那点粮食,便给大家做了些指点——可以吃藿麻。

雪山脚下一位女婴的“死而复生”:怪不得藏胞叫解放军“菩萨兵”

藿麻,也是荨麻的一种,这东西在青藏高原异常适应,长得到处都是,它那种“毒辣”,连别的植物都会退避三舍

部队上不是没有挨藿麻蛰过的战士,纷纷表示这东西有毒,碰都不能碰,不能吃。

那你看看藏族同胞,人家在干什么?

战士们注意观察,果然发现有一些估计也是断粮的藏族同胞,在摘藿麻——他们戴着羊皮手套,专掐藿麻上面嫩的部分,还真不会被蛰到。

他们摘了藿麻,就是去吃啊,人家能吃,我们也能吃啊。

那……怎么吃呢?

怎么吃?拿大锅煮了就吃嘛。

战士们半信半疑地用布条裹上手,开始学着人家摘藿麻,摘了之后扔到大锅里,狠狠地煮了一阵,挑了两个敢炸碉堡的勇士开始品尝——不敢炸碉堡的谁敢去吃这种东西啊。

结果……结果就是吃了没事,没有中毒,据说味道还很不错!

这样一来,老同志才说了缘由——四方面军当年从藏区经过,饿极了也曾学人家吃藿麻,开始还琢磨会不会藏胞有特殊的方法,比如放特殊的“解药”可以消除其毒性。但是语言不通,也说不明白,最后饿得实在急眼了,干脆煮一锅,政委带头,以决死的决心去吃,结果发现,这种可怕的东西只要用开水煮了,就会毒性尽消,如果加一些粮食来煮,会味道更佳。

那一回,几天之内大家就吃了上万斤的藿麻,堪称“集体服毒”。抬头一看,摘过的藿麻又长了出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简直是为我们修路大军而生的好东西啊。

吃藿麻增加了维生素,很多原来在高原上出现的疾病也因此减轻了。更有意思的事,事后大家才知道,藿麻还是一味药材,可以祛除风湿。

就是这样,我们的路,一直修到了拉萨。

雪山脚下一位女婴的“死而复生”:怪不得藏胞叫解放军“菩萨兵”

张国华将军拉萨立马像

“难怪我爹那时候雪山上修路,晚年居然腰腿利落,原来是吃藿麻吃的啊。”有位18军的后人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当然,每个人都知道,这只是苦中作乐,我们在那条路上付出的,何止是饥肠辘辘。

雪山脚下一位女婴的“死而复生”:怪不得藏胞叫解放军“菩萨兵”

已经六十七岁的陈雪峰皮肤白皙,相貌依然如同四十几岁,她的父亲是18军的。陈雪峰一直抱怨父亲给自己起了个男孩儿的名字,要改。有一次她闹得厉害,父亲便给她讲了这名字的来历,之后,陈雪峰写下了这样一段文字——

1953年9月25日,18军一兵站政委陈高和文化教员张泽林,在甘孜迎接了第一个女儿的诞生。他们既激动又兴奋,他们做父母了。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担忧,女儿因为高原缺氧早产,当时营养匮乏,妈妈奶水严重不足,孩子经常饥一顿饱一顿,又瘦又小她能否活下去成了一个严重问题。夫妻决定把女儿送回成都。


爸爸将女儿抱在怀里,和妈妈一起乘坐苏式嘎斯69型卡车,一路巅波翻越一座座雪山向成都出发。就在翻越二郎山到达山顶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女儿没有了呼吸,直直睁着眼睛,面无血色,怎么拍都没有反应了。


车上的叔叔阿姨下车看到孩子的样子,心痛之余便劝陈高夫妇把孩子埋在雪山上,他们说孩子已经死了就没必要带回去了。爸爸心如刀绞地将女儿放到战士们挖好的雪坑里,但他马上又抱起来,就这样放下又抱起,抱起又放下,他实在不忍将几个月大的女儿孤零零埋在雪山上。最后他将女儿一把抱起,裹进自己的羊皮大衣紧紧贴在胸口,他流着眼泪说:“走!开车!就是女儿死了我也要把她带到成都去!”


汽车发动了,妈妈在车厢上已泣不成声。当汽车行驶快到山脚时,爸爸突然大声喊叫:“动了!孩子动了!她还活着!”原来,因为山顶氧气不足导致体格虚弱的女儿休克了,到了山下缺氧改善女儿她缓过来了。


小小的她对着爸爸眨眨眼睛,那一刻,爸爸再也忍不住,抱着女儿大哭起来,这声音久久响彻云霄,将雪山震撼!


“我就是那个差点被埋在雪山顶上的女儿,为了纪念这个难忘的日子,爸爸给我取名叫陈雪峰。”

陈雪峰从此再不提改名的事情了,她学了医,毕业去了林芝,在那里接生了无数的孩子。

雪山脚下一位女婴的“死而复生”:怪不得藏胞叫解放军“菩萨兵”

也许,这一刻,我们才知道,进藏的那支“金珠玛米”(藏语对解放军的称呼,意为“救苦救难的菩萨兵”),为了这个国家付出了什么,又为那块土地留下了什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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