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磊 博雯 发自 凹非寺
量子位 | 公众号 QbitAI
每天工作10分钟，还能拿57万年薪？
最近，这么一个看似“天上掉馅饼”的故事迅速在外网走红，在Reddit点赞超过8万，评论5000多条。
当然，四处撒币的天使老板是不存在的，故事中的“馅饼”是这位主人公自己捏的——
用一个GitHub上只能卖30块左右的脚本，把自己一天的全工作流程给自动化了！
鉴于公司老板对于技术“一窍不通”，再加上疫情远程在家工作，这位大哥现在每天只需花10分钟检查一下脚本生成的日志无误，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摸鱼打游戏了！
一天工作8小时？不值得
这位大哥所在的公司，是一家中型律师事务所。
最开始，老板把这位大哥招进来，是想着让他把律所里的“证据管理系统”，逐步改成现在流行的云端系统。
（用时髦一点的互联网黑话，就是“数字化转型”了。）
再具体一点来说，就是把律所每天接收到的成堆的数码文件、照片等等，都传输到云上面，而且要确保它们的真实性。
而且这位老板“放权”放得还很大——希望大哥能够成为云端系统的唯一管理员。
也就是说，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只有“浏览”的权限。
那么这样的一份工作，每天需要干多久呢？
老板给出的数字是——8小时。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定的工作时长，而是这位老板基于之前员工们的经验而定。
例如他们在下班前，会提交一份包含在本地驱动器上放置的所有文件的电子表格。
然后，管理经理会检查这些电子表格，手动将文件夹/文件拖放到云中。
但在身怀一技之长（写代码）的大哥看来，这点工作还真犯不着花这么长时间：
8小时？不值得，不值得。
所以大哥在办公室大部分的时间，并不是在处理工作上的内容，而是“假装在工作”……
而新冠疫情的爆发、居家办公的流行，给了大哥这次绝佳的摸鱼机会。
他在家花了大概1周的时间，写了一个基于PowerShell的脚本。
大部分的代码都相当简单，都是能通过谷歌搜索得到的。
例如在网上直接搜：
.bat传输文件
.bat如何只传输某些文件类型
而诀窍就是让这些搜出来的代码，能跟大哥在律所的工作“无缝衔接”。
也就是说，让这个脚本能知道在哪能扫描新文件，什么情况下不扫描等等。
若是再具体一点来讲，这个脚本的工作流程可以分为这几步：
- 扫描驱动器里任意的新文件，给它们生成哈希值
- 传输到云端
- 再次生成哈希值，确保它们的真实性
然后，戏剧性的一幕就开始上演了。
在脚本的帮衬下，大哥后来在家上班的“打开方式”是这样的：
上班打卡 → 打游戏 → 花10分钟查看日志 → 下班打卡。
然后的然后，大哥竟然还稳稳地能拿9万美元的年薪。
（讲真，着实有点羡慕了）
这事一经曝出，羡慕、不淡定的还有大批网友们。
纷纷发出了直击灵魂的三连问：
不内疚吗？
不觉得浪费时间吗？
为啥不卖钱啊？
或许是因为帖子热度太高，大哥特意出面对网友们的疑问做出了解答。
大哥说“有段时间确实会感到内疚”，仿佛自己的摸鱼行为，是在打劫这家律所。
不过最终大哥还是说服了自己，认为毕竟确实是完成了工作，没有造成任何坏处，只要大家高兴，就是个双赢的做法。
那是不是在“浪费时间”呢？大哥直接了断的否决。
因为在白天，除了他本职的工作外，大哥还有很多其它感兴趣的项目，当然了，打游戏也是其中一部分。
至于“卖钱”的事情，大哥是这么看待的：
又不是什么技术多深的东西，放GitHub上也就值个5美元罢了。
薅大厂羊毛的打工人们
然而这位大哥“技术摸鱼”的故事，到这里还并未完结。
超过5000多条评论可谓是勇于吃瓜，积极发散。
首先，就是对于这种“薅大厂羊毛”的故事表示喜闻乐见，积极帮助楼主消除负罪感的。
比如评论区的最高赞就是：
没事，你就把你的工资想象成对你的自动化程序的订阅服务费就行了，大厂们就是喜欢这种订阅服务。
下方还有人补充回复：虽然看上去你只工作了10分钟，但已经附带了自动化脚本之后的新需求更新和维护服务，也许还能算上之前脚本编程、代码调试的学习成本。
甚至有人奇怪楼主为什么会有心理负担：
你既然按时按量地完成了公司委派的任务，那工资就拿得心安理得啊，过程如何很重要吗？
而评论区的另外两种方向就非常的自由了。
有一部分评论精准抓住了楼主自述中的某些“关键词”，怒喷相关行业的管理系统效率低下。
他们（律所）每个月花费数千美元来维护那些不安全的、过时的、臃肿的、容易出错的、可怕的、低效的程序。
不仅是律所，医院、学校、立法机关……各行各业都有人站出来表示，它们的“行政和文件管理”工作做得实在是太差了。
其中一个评论还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他在大学时期的一份勤工俭学的工作：
主要工作是查阅记录和扫描文件，但他们使用的是三个完全不同的数据库系统，而新的数据库系统与旧系统并不兼容。
无独有偶，像楼主这也使用自动化工具进行“技术摸鱼”的故事并不罕见。
于是，第三部分的评论内容，就是暗戳戳地分享自己的相似的经历的。
比如通过自动化小工具解决库存管理、报告编写、各种数据输入什么的。
而其实，这种“薅大厂羊毛”的故事在多年前就曾经上过热门。
在2016年的Reddit，就有一位名为filetofish1066的用户发布了一段自白，自称他是一家湾区（The Bay Area）知名科技公司的职员，用八个月完全自动化了他的工作。
在接下来6年里，他的大多数的工作时间都用来玩、逛Reddit、打英雄联盟。
相比之下，这位老哥的遭遇就比较悲惨了，6年后，公司老板发现他这些年的总工作时长比“大多数硅谷程序员一周的工作时间还少”，于是他被炒了鱿鱼，同时全网删帖跑路：
在这个已被锁版删除的帖子下面，还残留着热心网友当时的安慰：
建议戒掉英雄联盟，入坑Dota 2。
程序员论坛Stack Exchange上去年也有一个相似的例子，用户Etherable也是通过自动化工具将1个月的工作变成10分钟，他发帖问道：
我不告诉我的雇主我的工作已经自动化了，这是不是不道德?
这位当事人与之前不同的是，为了使工作看起来更加“手工化”，他还会在程序生成的电子表格处理结果中加入一些错误。
这就引发了评论区的激烈对线，评论区最高赞这样表示：
你卖的确实是结果而非时间，但用低于标准的结果来掩盖你实际工作的时间是不道德的！
自动化不道德？
如此多相似的案件，都让人不禁发出一个疑问：
明明在大众认知和宣传中，自动化都是可以替换掉重复机械劳动，让人们去做更有价值的劳动的未来一种趋势，那么为什么一旦发生在现代职场，大多数人都会倾向于选择隐瞒呢？
其实一部分程序员的原因很直接：
担心被“卸磨杀驴”。
简单来说，就是担心公司会把自己开发的产品的知识产权据为己有，或者说直接将自己开除。
而这种这种事情并非没有发生过。
除了我们上面提到的那位被解雇后删帖跑路的老哥，在2011年时，还有一位名为acceptableelosses的用户描述了公司发现自己的程序之后发生的事：
他们拿走了我开发的东西，让一个白痴取代了我，在他了解了如何操作系统之后，便立刻以“不服从命令”为由解雇了我。
还有另外一部分员工除了自己，也担心自动化工具的产生可能会在无意识间裁掉很多同事。
这种道德上的负担使得他们即使开发了自动化工具，也会将其严格保密。
不过，大多数人在隐瞒之后，仍然有“这是不是不道德”的自责感或者负罪感。
牛津互联网研究所（Oxford Internet Institute）的社会学家Jamie Woodcock认为：
员工会认为自己明明有能力提高工作效率，但却隐瞒了这一事实。这或许就是他们会将这种自动化的工作视作是在“欺骗公司”的原因。
这不仅是一种潜在的道德观念：即员工本就应该为公司最大限度地提升工作效率，也是一种客观的规定：
因为在大多数的雇佣合同里，在公司上班时间发展起来的知识产权确实是属于雇主的，因此，员工通过自动化获得增益似乎就应该被公司百分百吸收。
但这位社会学家最后仍然表示，“我非常喜欢这些故事”。
其实，任何使用计算机的人都是自动化工作，我们每天本来都要接触大量的自动化工具形式。
而这些故事表明，自动化仍然有潜力，可以减少我们必须做的无聊、重复的工作。
参考链接：
[1]https://www.reddit.com/search/?q=I%20automated%20my%20job%20over%20a%20year%20ago%20and%20haven%27t%20told%20anyone.
[2]https://workplace.stackexchange.com/questions/93696/is-it-unethical-for-me-to-not-tell-my-employer-i-ve-automated-my-job
[3]https://www.reddit.com/r/cscareerquestions/comments/4km3yc/finally_fired_after_6_years/
[4]https://getpocket.com/explore/item/the-coders-programming-themselves-out-of-a-job?utm_source=wanqu.co&utm_campaign=Wanqu+Daily&utm_medium=website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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