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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心诚则灵,不必去考虑有或无,起码表达能自己的心愿
2.人生最大的纠结,不是无能而是无奈。
不得不信的一些事儿
母亲得了缠腰蛇,最初几天把老太太折腾得够呛。打了几天针之后,基本控制住了,不再那么痛疼,豹眼也就再考虑整理院子的事。
黄昏时刻,没有注意,母亲到正房西屋去了一次,找出了一件秋裤,要豹眼给她换上。
豹眼说:“明天吧,我给你洗一洗,晒一晒,换上还舒服一些。”
老太太不很乐意,说是干净的,没事。
豹眼说:“好久没穿了,也不差这一时吧,换上也不舒服哦。”
老太太不很开心,但也没再说啥,豹眼就去院子里继续整理。
不一会儿,老太太在拼命敲窗户,豹眼跟妻子立马回到了屋里。只见老太太手脚冰凉,浑身颤抖,痛哭流涕。
看到这个情形,豹眼与妻子都惊呆了,几乎是手足无措。
豹眼立马打电话给大夫,大夫问了一下情况,说把他留下的一种药(可能是镇静药)先服下,观察一下情况再说。
妻子给母亲倒了一杯热水服下药后,不一会,老太太说:“我是你姥姥,一直守护着你母亲。你母亲一辈子不容易,这次我来是要把你母亲带走。”
豹眼一听,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豹眼紧紧抓着母亲冰凉的手,说:“是我没有照顾好母亲,让她受了许多的委屈。以前条件差,母亲吃了许多的苦。现在条件好一些了,我们都上班,陪伴母亲的时间少。我马上告诉弟弟们,让他们抽时间轮流陪伴母亲。再说,两个孙子一个孙女,都没有成家。长孙已经工作了,最小的孙子已经上大学,很快就毕业了。希望母亲能够看着孙子孙女们结了婚、成了人。。。”
老太太说:“知道你们兄弟都很孝顺,只是你母亲受了许多的委屈,她心里不舒服。”
豹眼说:“我清楚这些事,我会尽力去处理好。”
过了一会,老太太说:“那就这样吧,我要回去了,这次就不带你母亲走了。”
。。。 。。。
母亲是虔诚的佛教徒,家里有佛堂,供奉着许多神仙。
听母亲说,姥姥很早就去世了,留下母亲和小她两岁的舅舅。姥爷重男轻女,只让舅舅读书,母亲悟性很高,但一字不识。
为了照顾舅舅和姥爷,母亲二十七八岁才嫁到老王家。
父亲姊妹五人,两个姐姐、两个妹妹。当时,豹眼的老爷爷老奶奶(曾祖父母)都健在。
按理说,这样的家庭,长子长孙媳妇应该是不错的。不过,老王家似乎是重女轻男,而且老婆婆的规矩很大,虽说不是大户人家,但也是耕读世家,老婆婆比较难伺候。
父母亲都是至孝之人,老人们说父亲小时候,只要豹眼的老奶奶(父亲的奶奶)生病了,不愿意吃饭,父亲就一直陪着不吃饭。
老爷爷去世得早,豹眼没啥印象。豹眼小时候很愚钝,记事很晚,许多事情弟弟有印象,豹眼反而没有记忆。
豹眼在读高中的时候,老奶奶与奶奶同年去世,奶奶走得还早一些,六十九岁,老奶奶八十八岁。豹眼大学毕业前,爷爷去世。
没有农村生活经历的人,特别是70、80后的人,可能体会不到做小媳妇的难处。只有干活的份,没有任何话语权。
母亲在娘家,从小就持家,里里外外说了算。到了老王家,其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母亲虽说有些小任性,但对待老人那是没得说,亲戚朋友、左邻右舍都有公论。
豹眼的家庭成分不好,是属于被管制、教育的对象,小小的山村,阶级斗争也很复杂,祖父辈基本是夹着尾巴做人。
但老王家高傲的品性与这个时代冲突不小,在这里就不说了,有时间再说吧。
总之,在这种环境下,母亲是相当憋屈的,或许是因此而身体一直不好。印象中母亲总是吃药,眼睛还做过两次手术。一旦生病就不吃不喝,那时生活很困难,父亲无法,只是闷不做声在生产队干活,豹眼兄弟姊妹就呆呆地守着母亲。
这是留给豹眼最深刻的记忆。
母亲很年轻时,就信佛,最初是偷偷地。
豹眼记不清是从啥时候开始的,只记得母亲经常讲一个故事:
说有一户人家,媳妇烧香信佛,但婆婆不信,只能偷偷地在箱子里烧香。
一天,电闪雷鸣,下起了冰雹。就听天空中一直在说:不打一路香家。
其婆婆惊疑,媳妇让婆婆来看她箱子里的香灰,这才知道媳妇是行善之人。自此开始,不再禁止媳妇烧香敬佛。
奶奶啥也不信,当时正是移风易俗,不允许烧香拜佛,把这看作是封建迷信之事。
母亲只能偷偷地进行,很类似她讲的故事。
之后,文革结束,改革开放,政府给豹眼家落实了政策,摘掉了地富反坏右的帽子,对于个人信仰也不再严格限制,母亲这才开始正大光明的烧香拜佛。
母亲自言是泰山老母跟前的人,将来要回去做神仙。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母亲很想去泰山拜佛进香,但豹眼从没有带母亲去泰山旅游过。
母亲敬奉的神仙很多,都是至尊级的。
母亲很虔诚,敬奉佛堂非常恭敬、周到,豹眼也就敬从,从不反对,但一直是半信半疑。豹眼的理念是,只要母亲愿意就好。
豹眼上大学及工作后,只要回到老家,母亲时常把神仙请下来一起喝茶、抽烟、聊天。
母亲几乎从不喝茶,也不吸烟,但神仙下来后,也喝茶、也吸烟。
豹眼上大学之前,老神仙就下来传言,说保佑豹眼三兄弟两个文官、一个武官。结果豹眼兄弟就是两个文科,一个军校。
今天来看,只要坚持都可以上大学,但在豹眼上大学的时代,可不是只有愿望就行了。
豹眼是恢复高考制度后村里第一个大学生,豹眼毕业了,村里才考上了两个大中专,也是豹眼的本家,只是稍微远了一点。接下来就是豹眼的两个弟弟,都是大专。
这在当时,是很有些小震动的哦。很久之后,上大学才是一个普遍现象。
说起来也很奇特,上军校的弟弟,也有些莫名其妙。当时,豹眼已经工作了。他的学习还可以,复习一下考个中专问题不大。
但不知道动了哪根筋,一门心思就要当兵。父亲坚决反对,并且发了狠话。
父亲话不多,但话很重。这里先不说原因了,有机会再说吧。
弟弟就不吃不喝,整天躺在床上睡觉,也不去学校了。
母亲心痛儿子,就做父亲的工作,父亲看弟弟决心已定,也就不再坚持。
弟弟听说父亲同意了,一跃而起。可报名的时间已过,乡镇都体检过了。大家一起想办法,还是争取到了去县医院体检的机会。
豹眼不放心,就陪着一起去了。说来也奇怪,一切都好好的,就血压不正常。低压80,高压140,医生也说很奇怪。
豹眼就给医生说好话,花钱买了两盒白将军烟,当时是最好的,一共十块钱。医生人很好,说啥也不要,最后做了说明,给了一个不影响入伍的结论。
因为是高中毕业,弟弟有很大的文化优势,尽管遇到了难以想象的困难,但最终还是如愿以偿地进入军校学习,毕业后成为军官。
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遇到一些挫折也很正常,但有些事感觉很神奇。
还是继续说母亲去拿秋裤的事吧。
在农村有一个风俗习惯,人到中年以后,条件好的就开始准备寿材寿衣。
豹眼记得小时候,爷爷住的堂屋里,就有一口寿材,那是老爷爷过世时,给老奶奶一起准备的。记得是很大,板材也很厚。
豹眼从小就是听话的好孩子,胆小,大人说啥就是啥,一个人不敢呆在这屋子里。
这个习惯一直有,父母也是多年前就准备好了自己将来要用的东西。
现在想起来,母亲好像就是去存放这些物品的屋里拿的秋裤。
这样的事,一般也会在黄昏、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出现。
事过之后,豹眼心情非常难受,自己一人来到了母亲的佛堂,跪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妻子做好了晚饭,过来喊豹眼吃饭。。。
父亲不见豹眼吃饭,询问后过来叫豹眼吃饭。。。
父亲跟母亲说:“XX跪在佛堂,叫不出来。”
母亲勉强下床来,由妻子搀扶着,颤悠悠过来喊豹眼,豹眼只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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